【DNF】Sadness world Maria亲

dnf台服吧 · 发表于 2018-5-12 15:53:55

【DNF】Sadness world 作者：Maria亲

※某远古DNF同人的三次创作

※自家大枪女儿和基友家孩子出没

※时间线在大转移之前很久很久

※没头没尾的要命段子

↓以下，正文

少女走在树荫掩映下的小路上。

与赫顿玛尔这样的大城市不同，在位于德洛斯帝国边陲的那些小城市，想要买些东西就必须要走上不短的路，到商店街去。玛利亚提着藤编篮子，预备到商店街去买用于晚餐的食材。她来到这座城市还不到一个月，但是商店街上面包店与蔬菜店之类商铺的主人们已经十分眼熟这金发红眸的小姑娘了。

「那么我要三公斤红豆面包，麻烦您啦。」

从面包店老板手中接过用牛皮纸包好的红豆面包，少女一转身就小鸟一般吧嗒吧嗒地跑了出去。

她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买。晚餐准备做从凌雪小姐那里学到的芝士焗饭，要买好蘑菇，洋葱和腊香肠；晚餐后的点心是红豆馅的糯米团子，要到商店街的另一侧去买；还有每天都会出现在花园里的一只流浪猫，要买一点儿鸡胸肉煮熟了给它吃。

「玛利亚这么懂事，真像是个称职的妻子呢。」

奥芙莉偶尔会这样揶揄地笑着打趣她。

「妻子？可是玛利亚没有与任何人结婚啊。」

每当这种时候，玛利亚就会睁大圆溜溜的水红色眸子，不解地问。而奥芙莉就摆摆手，一边将小姑娘抱进怀里，揉小猫一样揉着她小羊毛一般柔软的金色长发，一边为了她机械式的一本正经而笑个不停。

「算啦算啦。你这转不过弯的小机器脑袋，真拿你没办法……谁让我爱你呢，玛利亚。」

爱。

这并不是什么复杂的词汇，在她的内存里自然写得清清楚楚。这并不代表她能够准确理解这个词的含义，不过至少有一点她是能够确定的。

奥芙莉并不爱她。比起真正的人类，身为机械的她反而更能够辨别一个人所说的话是真还是假。即使那位有着鲜红发色，身材高挑的美艳女子暧昧地在她耳边吐出甜蜜的话语，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甚至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一处又一处暧昧的痕迹，强迫她发出娇嫩的呼喊声，这也并不代表她爱着自己。

或者说，没有任何一个人曾经爱过她。

机械构成的心灵通常是不会为这种事情疼痛的。这应当感谢那位将她制造出来的机械师，他不愿赋予自己悲伤与痛苦的能力。当然，后来她自己也无师自通地明白了这些染着漆黑颜色的感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少女停下了脚步。

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十字路口上。……那么，接下来该往哪里走呢？

小小的CPU发现自己的数据有某处出现了一个小故障。

记住一条第一次走的路，对于计算机的系统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可事实就是，她的的确确是迷路了。这种时候就只能顺其自然，混乱的系统会一点一点地重新启动，她的记忆会重新恢复条理。如果能吃上一大杯芒果奶昔配司康饼的话，恢复的速度还会更快一些。

这样的事情时不时就会发生一次，因此她也并不觉得慌乱。

十字路口的中央有一个小小的喷泉。玛利亚坐在了水池的边缘处，足尖一下一下地踢着红砖铺成的地面。

一片寂静祥和。这片小广场似乎甚少有人踏足，仅有微风与水流的声音微微作响。

另一个声音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

一个清澈明亮的，男孩子的声音。

「请问，你是迷路了吗？」

玛利亚抬起了头。然后，她就看见了那个说话的人。

这是个穿着圣职者服装，黑发及肩的少年。他的年纪在十三四岁左右，无论样貌还是神情都透着清澈的纯洁。

这样的圣职者少年在德洛斯帝国并不少见。他们的双眼所见皆是纯洁的存在，双耳所倾听的也都是虔诚的声音。在无论何时都隐藏着动乱根源的这片土地上，他们的虔诚与纯洁也就显得格外可贵。

玛利亚是不明白这个的。她只是无端地觉得，这个少年无论是声音和样貌都莫名地熟悉。只是无论怎么在系统中寻找，也找不到半个能够对号入座的记录。

于是她就点了点头。不论怎么说，她也的确是迷路了。

「没关系的。等一下就会有人来接我的哟。」

在系统恢复正常之前，她不想给自己多添什么麻烦。说是这样说，奥芙莉并不会真的来接她就对了。

少年并没有走开，而是自顾自地坐在了她身边。

「这样的话，要不要我陪你一会儿呢？小姑娘一个人走在路上，总是很危险的。」

「哪里危险啦?」玛利亚歪着头询问道。「而且你不是也是小孩子吗，我看倒是你自己也要注意一下的说。」

少年的回答却是显得有些答非所问。

「任何地方都藏着危险。尽管现在看起来这样平和，但是这个地方曾经也遭受过天灾……不要不相信，我是亲眼见过的喔。」

时间是最好的橡皮。无论是怎样深刻的痕迹，最终都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殆尽。几年前发生在天界的惨案，德洛斯的人民们也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影响。

不过此时此刻，如果有曾经目睹过根特那一场血战的人路过的话，他们会惊讶地发现——这个金发的小姑娘与那位击败了阿修罗王的少女，在模样上竟是有着八九分相似，只是年纪上稍有不同。若说是血亲的话，恐怕也不会有人怀疑。那位英年早逝的少女如果活到现在，她也应该是做母亲的年龄了。

「那个，小哥哥……」

玛利亚悄悄地扯了扯少年的衣角。

「我叫冥夜。」

少年这样说道。

「嗯。冥夜。」玛利亚重复了一遍。她的感觉越发强烈——连这个名字，都似乎是曾经无比熟悉的存在。无论如何，这个名字，连同这个身姿，都是自己千真万确从未见过的……可那一定是很重要的存在。

冥夜。机械少女无意识地再次默念。

——我是玛利亚！御影家的玛利亚，从天界来的，能够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哟，夜叔记住我的名字了吧？咱们从今以后就是朋友啦！

——是玛利亚不对，所以夜叔会原谅我对吧？……呜哇太好啦！那么就来一个重归于好的抱抱吧，好不好？

——诶嘿嘿，是因为我不当心才会这样嘛……不要哭嘛，我会听话的，以后不会这样啦。

——夜叔再见。玛利亚爱你哟。啾。所有事情结束之后，我应该就会去找你啦……

少女的系统中所回响起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那声音和自己的极为相似，却是自己从未有过的充满朝气。机械少女的性情是柔和而乖巧的，她习惯于沉默地遵从命令，不会像这样精力十足的撒娇。

——可这声音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少女只觉得自己人工的心脏传来了隐约的疼痛。就像是本应存在于那里的什么东西被刀剜下了一般。机械的身体是不会因外伤而疼痛的，所以这只能是精神上的疼痛——被抢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的疼痛。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玛利亚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坚定地这样说。

「诶？不可能啦，不可能。肯定是你的错觉啦。」圣职者少年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摆了摆手。

「玛利亚的记忆是不会有错的。我就是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这么确定吗？那只可能是上辈子啦。」少年不经意地这样回答。

这就更不可能了。身为人型计算机的自己，怎么可能有前世呢？

「诶……诶诶诶？等一下等一下，你别哭啊……」

少年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着，似乎是在寻找纸巾一类的东西。

玛利亚这才觉察到，自己的脸颊上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湿漉漉的了。毫无疑问那确实是眼泪——她并不觉得害怕，也并不觉得伤心难过，本应是不该流泪的。她不明白，有些会使人流泪的感情，要比单纯的害怕与伤心难过更为复杂。

例如，失而复得，与得而复失。

当少女脸上的泪水被擦得干干净净之后，少年才再一次开口。

「真没办法。女孩子真麻烦啊，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哭了呢。」

「对不起，玛利亚不是故意的。」少女小声地嘟囔着。「玛利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哭出来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啦。」

眼看着小姑娘又要哭出来，少年赶忙又开始掏起了口袋里的东西。随后，他将一颗小小的糖果递给了她。

糖果。鲜红色，半透明散发着甜腻香气的糖果。这刚好就是她现在所需要的东西，经过了短暂的休息，这一点能量就足够让她的系统重新正常运作了。

「你喜欢的应该是红豆味吧……对不对？」

当人型计算机是没有挑食的权利的。不过，玛利亚也的确有偏好的口味，她不知道制作她的那位机械师，她的父亲究竟是以什么为模型来设计她的外貌，声音，性格，乃至于喜欢的味道，喜欢的颜色……不过相当喜欢甜食的她，的确最喜欢红豆味。

她就点了点头。

少年像是答对了什么难题一般，笑了起来。

「对吧对吧？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是喜欢这个味道的。」

时间在寂静之中一点一点地过去了。无论是圣职者的少年，或是机械所制的少女，谁都没有再说话。无论是交谈还是别的什么，在这样的场合下都不甚合适。如果有旁人能够看到这一幕的话，应当会觉得这样并肩坐在一起的两人，看起来像极了一对精致可爱的瓷娃娃。

不过，让旁人来打扰这一幕的话，实在是有些太可惜了。

而就像平静的湖水总会泛起涟漪一般，这片难能可贵的寂静当然还是被打破了。

「玛利亚——玛利亚，你在那边吗——？」

玛利亚就一下站了起来，向着由远及近跑来的红发女子招招手。

「奥芙莉小姐——！我在这里——！」

红发女子只用了一小会儿就到了她面前，将金发的洋娃娃抱进了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她的脸颊。

「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啊。我还以为你被谁给拐跑了呢，那我可是亏大了诶……喂，这是哪里来的小家伙啊，超可爱诶？话说，谢谢你照顾我们家这个傻姑娘。要不要和大姐姐约会一次当做谢礼呀？」

奥芙莉顺手捏了捏少年的脸颊，成功地让他的脸颊迅速地涨红了起来。

「真是……你们教堂里的这帮小不点，就是脸皮薄。那么我就带我家姑娘走啦，再见，小家伙？」

「再见，这位小姐。」

少年弯起了双眸，向着玛利亚挥了挥手。

「下次可不要再走丢啦。」

红发的女子牵着金发的少女，走在树荫掩映下的小路上。

「真是的，你吓死我了。怎么不跟我打招呼，自己一个人就跑那么远。不要想着能逃脱惩罚啦，明天早上可别想着要起床了……诶，等等，玛利亚？你是不是哭了？」

奥芙莉讶异地转过身来，半俯下身子，扶着玛利亚的脸颊。

「好啦好啦，是我不对。明明走丢了很害怕还这么批评你，是我错啦，别哭了好不好？哭成这样我可是会心疼的诶……」

「不是这样，奥芙莉小姐。」

机械少女认真地摇了摇头。

「我觉得我好像弄丢了什么东西……很重要很重要的。」

「……真是的，小笨蛋。」

奥芙莉就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将少女抱进怀里。

「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以弄丢呢？不存在的。你只要别把你自己给弄丢了，我可就谢天谢地啦。」

「我说你傻了吧你？该动手的时候不动手，你是想给自己添多少麻烦啊？」

「动手了才是给自己添麻烦。」少年不慌不忙地反驳。「两个人都在那里，你动一个手试试？不被打成筛子才怪。」

银发的鬼剑士无奈地摊开了双手。

「我知道，加上【猥亵者】的话的确是等同于找死……可是对于那个机械神，你还是想着过去的事情，手下留情了吧？」

「不会。下一次我就该亲手送那孩子去见上帝了。」

少年笑了笑。他没有说出的后半句话，已经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与其让其他人动手……我宁可选择自己来。」

无论如何，亲手毁掉重要的东西，总是要比让其他人动手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