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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瑞特试探性的再次唤了一声。
依旧无人回应。
“哥——！！”瑞特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撒手置地，他奔向各个房间推门而入寻找林的身影。
伊芙看着瑞特发疯一般的东闯西撞，便开口，“瑞特，你先冷静一下”
瑞特对于伊芙的话置若罔闻，他从伊芙身边擦肩奔过，下一个动作却是开门飞奔了出去。
“瑞特！”伊芙完全没有想到瑞特会如此举动，她站在门口冲着瑞特大喊，但瑞特的身影已然在视线中变得模糊不清。
“我去追大哥回来!”瑞特远远的喊了这么一句。伊芙试图追赶上去，但早已看不到瑞特的身影。
玛丽安和亚撒从公会消失以后便杳无音讯，之后艾薇拉公会的人曾去寻找过两人很多次，但都徒劳无获，这使得艾薇拉这些天来一直愁眉苦脸。
“不知道玛丽安现在怎么样了”艾薇拉呢喃着，面色消沉。看着这样阴郁的艾薇拉，斯诺也只能在心里暗骂，亚撒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啊。
两人在公会里等待消息时，伊芙推门而入。
“艾薇拉，林不见了。”伊芙边说边快步走了过来，她呼吸急促，说话急切，“估计他是自己去了诺伊佩拉。瑞特已经先追上去了，你快找些人帮我一起找。”伊芙说得很急，也顾不上和艾薇拉等人打招呼，“林一个人去实在太危险，人多寻找的速度也会快些。”
斯诺听后想了想开口道，“那里离我的故乡很近，道路我都很熟悉。我可以帮助你们”
艾薇拉却面露难色，“可是，现在公会里只有我和斯诺在啊。而且林又不在，我必须留下来看守公会，所以。。”艾薇拉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瞄了瞄伊芙和斯诺，“只能你们去了”
伊芙和斯诺的动作很快，他们很快就追上了还未走远的瑞特。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变暗，三人加快了速度。
“为什么我非要跟这家伙一起”瑞特一脸不满，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虽和斯诺并排行走，但脸却一直避开斯诺的方向面向旁侧。从伊芙和斯诺发现瑞特并与之汇合到现在，瑞特就一直是这幅不情不愿的样子。
另一边的斯诺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眉头微皱神色不悦，一张口也是出言不逊，“我完全可以自己单走，只是怕你不认识路走丢了而已”
瑞特听后，回看斯诺揶揄道，“你单走？算了吧。实力那么弱，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怎么跟小艾交待？”
“至少我不会突然暴走”斯诺眼神不屑，表情冷淡的回到。
瑞特对于‘暴走’这两个字很是敏感。“你说什么”他停了下来，眯起眼睛转头看向斯诺，压低的声音透着股危险的气息。
“想打架吗”斯诺也站住脚步，不甘示弱的回看瑞特。
“我说，你们别吵了，现在找到林才是关键”伊芙试着劝阻，可惜两人并未听进她的话，依旧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伊芙终于忍不住，“你们给我闭嘴！”她捏的拳头咔嘣作响，恶狠狠的说着，“如果不想脑袋开花的话！”之后瑞特和斯诺才乖乖休战，但一路上气氛还是很僵。
三人走在林间小路上，伊芙看着已经有些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正盘算着找个地方过夜。
斯诺想起这条路距离自己的村子很近，心里正犹豫着要不要靠近那边，却看见一个身材修长，银发翠瞳的男人正手里拿着张照片和某个过路的村民询问着什么。
居然是亚撒。斯诺倍感意外。
虽然听不见对话，但从村民抗拒敷衍的摆挥着手的动作来看，也知道亚撒询问失败。
亚撒看到那个村民已经毅然走远，只好环顾四周寻找新的目标，他刚刚回身遥望，正对上斯诺从远处投来的视线，便快步走了过去。
看着亚撒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斯诺定住脚步，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调查些事情啊，本来是想和你一起来的，最后想想还是自己行动快些就没再去找你”亚撒还是那副一贯的随性笑脸，全然不见上次与玛丽安对峙时的冷酷神情。“倒是你，怎么也在这里？还有，你朋友已经走掉了哦？”亚撒看着斯诺，笑着继续说道。
斯诺这才想起伊芙和瑞特，他回头看去，瑞特却早已经走远，而伊芙正追跑上去，边跑边回头冲着斯诺大喊，“我和瑞特先走了！你先和朋友叙叙旧吧！”
斯诺前踏一步刚要去追，亚撒从后面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将他拦了下来，“跟我走吧，你不是很好奇我来做什么吗”
斯诺看着瑞特和伊芙已经远去不见身影，只能无奈的答应下来。
亚撒没再多想，再次向斯诺看去时，发现斯诺已经醒来并坐了起来。
“醒了？头还疼吗”亚撒正用一根长树枝勾弄着燃烧的枯木堆。
“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
很随意的对话。
斯诺看了亚撒半响，才开口问道，“说起来，上次在公会里遇到的那个叫做玛丽安的女人，她现在怎么样了？”斯诺见亚撒面色并无异常，才继续说道，“你怎么会对她开枪，你们认识吗？”
亚撒的脸色沉暗了下来，他沉声应答，“是，我们认识。她没死，并且现在应该很安全。”亚撒抬起头看着斯诺，竟微微勾起嘴角，“至于我冲她开枪的理由，我说了，你会相信我吗？”
斯诺听出了亚撒最后一句话里的嘲讽与不信任。他想了想，现在自己是对亚撒抱有些微的好感，但是这并不代表自己会任何事都听信于他。
见斯诺沉默不答，亚撒知道自己是说中了。
也许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就应该建立在猜忌之上吧。亚撒不禁这样想到。
“我会不会相信，要等你讲出来我才知道”沉思过后，斯诺才说出这样一句话，却令本已心灰意冷的亚撒心头骤然一抖。
“你真的想知道？”亚撒再次询问，如果斯诺给他的回答是肯定的，他就一五一十和盘托出。也许这件事在亚撒心中已沉寂太久，他急于想要宣泄出这股沉闷之感。
斯诺看着亚撒，郑重的点了点头。
亚撒摸出一根烟，点燃后深吸一口。看着升腾缭绕的白烟，开始讲述起他所知道的一切。
我跟艾伦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在战乱不断的无法地带，两人互相帮助才得以苟活。后来我们加入了同一个组织，实力也越来越强，艾伦成了组织里万人之上的将军，而我则被他们称作枪神。玛丽安是艾伦成为将军后结识的女友，就是你在公会里看到的金发女人。
五年前组织的头领不知道从什么途径得知了下界的存在，于是上面决定派遣一些人下来调查消息是否属实，这些人里就包括我和艾伦，还有玛丽安。
我们来到下面的世界后确认了消息的可靠性，在这边的世界呆了一阵子就准备返回。当时我们住的就是你所在的那个村子，准备返回的前一天村子却突然被周边的匪徒袭击了。
我当时正巧在事发附近，却看到玛丽安和那群匪徒混在一起，而且还是她带领着那群匪徒进入了村子。
玛丽安在看到我时非常惊讶，她说，‘你怎么没死？’这句话让我猜测，她招来这群匪徒的目的不是袭击村子，而是我，或者说是我和艾伦这些人。但是她真是太小看我们了，以为凭借这些乌合之众就能对付我们了？亚撒说到这里嗤笑了一声。
斯诺沉默着，等待亚撒继续发话。
亚撒再次吸吐了口烟，他转头去看斯诺，“所以说，你的村子会被袭击，很可能是受了我们牵连。”亚撒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烟，“只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我现在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斯诺淡淡的说了一句，“但是村民赶到时看到的却是一个被诅咒侵蚀理智的剑士，站在尸体附近，并没有你所说的女人和匪徒。这你怎么解释？”
“当时我跟玛丽安打了起来，我击中了她，她站在崖边恰好摔了下去。艾伦赶来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所以他才会误会才会记恨于我，所有的报复行为也都缘由于此。艾伦奔下山去找玛丽安，我也只好跟去，所以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一无所知了。”亚撒说到这里顿了顿才继续开口，“至于你说的剑士，你们真的是完全误会他了。他是为了救人才挺身而出，或许也是为了救人才引发了咒蚀。如果你怀疑我的话，找几个当年的老人，问问他们村民的尸体里是不是混了陌生人的尸体在里面就知道了。而且应该有村民是受了枪伤，而不是刀伤。”
一声枯叶被踩踏发出的沙响不适时的传出，这声响令亚撒立时警惕起来，望向声源方向厉声喝道，“谁在那里！”
一个棕色短发的女孩怯懦的从树丛后走出，有些胆小的将双手攥在胸前，小声说着，“那个。。。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住我家。。。”
斯诺仔细的上下打量过来者后，试探性的问道，“你是。。珍妮（Jenny）？”
“是我啊，斯诺，还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叫做珍妮的女孩，见斯诺认出了自己，很是激动。
“我居然差一点没有认出来，珍妮，真是好久不见了”斯诺显得很高兴。
亚撒在旁边却是一副冷然漠视的样子，斯诺忙解释道，“她叫珍妮，是我朋友。你不用这么紧张。”随后又看着珍妮说道，“他是亚撒，是我这次同行的伙伴”
亚撒数秒之后才稍稍缓和了表情，但依旧闭口不言。
珍妮见亚撒不与自己搭话也没有多说，仍旧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坐到斯诺的身边。
亚撒看着女孩挨靠着斯诺坐下，表情淡漠地地问了一句，“你在旁边站了多久？”
“没，没多久”珍妮回答时目光闪躲，似乎不敢直视亚撒。
“这么说来，我们的对话你都听到了？或者。。。”亚撒这样说的同时竟笑了起来，“你在斯诺醒来之前就在那里了？”明明是看来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的肆意笑容，却让斯诺隐隐觉得这笑意令人畏怯。
“你不用这样戒备，珍妮是可以信任的人”斯诺看着亚撒说道。
珍妮这才稍微敢于与亚撒对视，小声说着，“你们刚才说的事情，也许，我能帮你们解答些什么”
“你说说看”与亚撒冷淡的反应相比，斯诺表情显得柔和许多。
“好”珍妮点了点头，“当年村民的尸体中，的确混有外乡人”珍妮一开口就语出惊人，“而且从着装来看，是附近一带的强盗。”珍妮继续缓缓说着，“并且，村民的尸体中确实是有枪伤的。但是因为强盗的尸体和枪弹造成的伤口极少，所以这些细节就被村子的长者忽略隐瞒了”
斯诺听后，皱眉沉吟道，“这么说来。。。”
珍妮低声接道，“这位先生，也就是亚撒，所说的或许都是真的”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要被隐瞒甚至忽视掉呢。想到这些，斯诺表情微怒。亚撒见状用手拍了下他的后背，“别想太多了”
珍妮看了看斯诺和亚撒，“天已经很晚了，你们要不要去我家住一晚？现在进村的话，是不会被发现的，况且，斯诺额头的伤口需要包扎一下”
亚撒毫不犹豫的率先站起身，“那走吧，你带路”
珍妮的父母暂时外出，所以房间就空了下来，亚撒和斯诺就被安排在那里。三人简单说了几句话，然后珍妮弄来一些医用品给斯诺包扎伤口。亚撒无所事事索性枕着双臂仰躺在床上，只一会的功夫就呼吸均匀睡熟了去。
珍妮忙完后就离开了，斯诺看了眼床上睡熟的亚撒，坐在了床边上。“你睡了吗？”
回答斯诺的是亚撒均匀的呼吸声。
斯诺背对着亚撒坐在床边，听着他呼吸的韵律，半响才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谢谢你保护我，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许久以后，亚撒睁开眼，侧头斜睨向睡在沙发上的斯诺。
谢谢吗？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句话了呢。
只是，我有什么可让你感激的呢？
比起纯粹到有些天真的你，自己的心早已经是乌黑一片了。
可笑的是，在旁人眼里，你才是彻头彻尾的黑色。
斯诺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条毯子。
珍妮来过？斯诺这样想着。从沙发上起身，看到亚撒已经收拾好了行装。
为了不给珍妮添麻烦，斯诺决定趁着天色还没有大亮，尽早离开这里。
和珍妮简单告别后，斯诺和亚撒便离开了。只是临行前，珍妮和亚撒单独说了几句话，虽然时间很短，但是他们故意避开斯诺的举动让斯诺感到有些不解。
“不要伤害斯诺”珍妮眼神坚定的看着亚撒。
“为什么这样说？”亚撒还是一贯的笑颜。
“你看斯诺的眼神很可怕。”珍妮回想起自己在树林里窥视到的那一幕。
亚撒对着熟睡的斯诺伸出手，动作看似很轻缓温柔，但是那眼神却不像是在打量一个朋友，或者说，那眼神根本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件东西，一件十分想要拥有的宝物一般。
“谢谢你的提醒”亚撒似乎显得对珍妮的话并不在意。
珍妮有些气恼，这个人的态度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远处的斯诺远远的唤了一声。珍妮看着亚撒走向了斯诺身边，两人站在远处冲着珍妮挥了挥手。珍妮也朝着他们摆手作别，两人便转过身去渐行渐远。
瑞特和伊芙追寻着林的足迹找到了诺伊佩拉前。根据城镇附近居住的某位暗精灵的话，得知林孤身一人去了诺伊佩拉方向。
“突发的传染病使诺伊佩拉的暗精灵居民不是死亡就是变成了可怕的僵尸，现在这里很危险”伊芙神色凝重，“即使这样你还是要进去吗？”
“我知道”瑞特的表情是鲜有的沉稳，“可是大哥在里面，我们耽误的时间越多，他的处境的就危险”
伊芙见状，只好放任瑞特，“好吧我知道了，你去吧，我不会阻拦你。只是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里面太危险！”
“瑞特”伊芙眼神执着，“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瑞特被伊芙问的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神。
“很小的时候起，我们就一起生活一起玩耍。”伊芙的眼神似乎穿过瑞特看向远方，“对我来说，你们就像我的亲人一样”
“。。。”瑞特理解伊芙所说的话，因为他也是一样的感受。
“所以我不能旁观你们去冒这个险”伊芙语气坚决。
看着瑞特陷入沉思的表情，伊芙忽然大笑一声一掌拍在瑞特的后背上，“傻瓜，这么严肃的表情可不适合你”
瑞特动了动有些痛的肩膀，知道伊芙是在担心自己，不禁有些无奈的笑道，“喂喂，你就不知道下手轻点？”
伊芙抱歉似的嘿笑一声，继而又看向四周，“不过，也许林还没有进入诺伊佩拉，我们应该先在附近找找”，随后伊芙竖起拇指指了指身后，“那我去这边，你去另一边。过会儿在这里集合，怎么样？”
“好”瑞特同意了。
伊芙见状转身离开，瑞特看着伊芙逐渐远去的背影，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潮水一般涌入脑中，那些快乐的日子让人难以忘却。
伊芙是个好女人，希望她能过得好。
瑞特这样想着，转过身刚要往另一边走，却猛然看见一个人影嗖的窜进了诺伊佩拉城镇。而那身影，竟然像极了林！
瑞特几乎是本能的追着那身影就冲了出去，跟着‘他’跑进了诺伊佩拉。
刚踏进城镇里没有多远，瑞特就被一群暗精灵围堵了起来。准确来说那些并不是暗精灵，而是由暗精灵异变成的某种不死族怪物。保持着生前的体态，却拥有僵尸般枯槁青硬的脸孔，变异的庞大右手有着锋利的爪尖，看似正常的左手却无一不握着锋锐的短刀。
“这下可糟糕了，被伊芙知道肯定要被痛揍的”瑞特苦笑着，即使是这种危急关头还不忘自我打趣。只是这群变异的暗精灵并不给瑞特更多的时间，他们慢慢向瑞特靠拢，大张的口齿喷吐着污浊之气。瑞特皱起眉，似乎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一个怪物顺势冲了过来，瑞特应机立断抽出双刀，怪物手中的利刃飞速划向瑞特，瑞特只稍一侧身便轻巧的躲过，随即以肉眼难见的速度挥动一手中的刀刃。寒光闪过，刀已收回，那只率先冲上来的怪物在空中断成两截，似烂肉一般软趴趴的落在地上。
些许血滴溅黏在瑞特的脸侧，瑞特用拇指抿掉舔进嘴里，血液的味道令他心血澎湃，他张狂的笑道，“来吧，陪你们玩玩”
怪物的尸血散落各处，数量之多令人惊惧。瑞特一手撑着刀半跪在地，低着头粗重的喘息着，粘黏血液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开来。血液的气味令他兴奋，尽管这血的味道并不怎么好。清掉成群的怪物消耗了瑞特很多力气，但是他不敢懈怠，因为不知是否还会再有同样的怪物聚集来，并且找到林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想到这些瑞特撑着刀慢慢站起身，向着被黑暗所笼罩的城镇更深处缓步走去。
伊芙已经在约定好的地点等候许久，仍不见瑞特的影子。伊芙心如火焚，林已经失踪了，难道瑞特也失踪了？或许瑞特是自己去了诺伊佩拉，就和林一样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这么走掉了！伊芙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解释最靠谱，但是自己该怎么做呢？也只身一人冲进诺伊佩拉？那自己就是第三个失踪的人！伊芙决定回去搬救兵，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对的，很幸运，她在折返的路上正撞见了刚从村子出来的斯诺和某个自己所不熟识的枪手。
“伊芙，怎么了？”斯诺见伊芙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
伊芙因剧烈的奔跑急促的呼吸着，她低身撑着膝盖缓了缓才断断续续的喘着气说道，“斯诺，瑞特他不见了。我猜他十有八九也是自己去了诺伊佩拉，你快跟我一起去找”
斯诺听后想了想，“只有我们两个去的话还是不保险。”说到这里斯诺转头看向亚撒。亚撒瞧见了斯诺的目光，明白了他的用意，决定还是帮他这一回。亚撒笑着开口，“算上我，三个人，怎么样？”
黎明之中的诺伊佩拉仍旧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四处尽是望不见头的暗色。
瑞特向着城镇更深处走去，隐隐之中听见了某种凄厉的悲鸣。
黑暗正缓慢渐褪的死城，被黎明稀微的晨光所晕染。瑞特借着微光，看到比之前遇到的怪物体型更加庞大的青色暗精灵僵尸群正在向自己靠拢。瑞特微微回头斜眼看了看身后，后方同样被一群与前方不同模样的红色暗精灵僵尸堵住了去路。
瑞特被怪物包围在其中，看着正缓慢靠拢的僵尸群，随手砍翻了几个就近的怪物。但是僵尸的数量实在太多了，瑞特还在和近身的几个怪物纠缠，后面却有更多的怪物围聚过来。
“啧！”瑞特低骂一声，朝向僵尸汇集之处腾空跃起并高举手中的刀刃，鲜红的血气瞬间将刀刃包覆，随着瑞特落地的一瞬刀刃劈入地面将其震裂开来。鲜红的血气从以刀刃落点为中心的地面裂痕之间如泉涌般喷溅而出，被这汹涌的血气击中的僵尸体瞬间碎裂飞溅四处。瑞特仅靠这一击就灭掉了大片僵尸，但同时也将自己置身于腹背受敌的危境。
瑞特重整攻势再次与面前的僵尸缠斗在一起，身后的僵尸却以近乎贴靠着瑞特的距离咆哮起来。瑞特心中暗喊一声，糟了！余光已见背后的僵尸那血盆大口正对着自己吐息着浊气。瑞特心中一惊，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见前后两面的僵尸怪物逐渐相近，然后竟合为一体！
合体后的僵尸体型翻倍，样子也更加骇人。身体呈红青间隔的样色，腹部还有一道巨大的豁口，‘伤口’处腐烂的皮肉外翻，看来触目惊心。
瑞特来不及疑惑，那怪物几乎是贴着瑞特的耳朵嚎叫起来，瑞特只觉得耳中一片嗡鸣，头疼欲裂。怪物就势抬起变异的庞大手爪横挥向瑞特，将他整个人掀飞了出去。瑞特摔落进城镇边缘的高草丛里，怪物丢失了目标，暴躁的向着瑞特的落点围拢过来。
瑞特在空中飞了很远一段距离才落入草丛，尽管有草木垫在身下，但是这高度和冲力还是令他有些吃不消。
瑞特摔得双眼昏花浑身剧痛，喉咙里涌起一股腥味，他艰难的翻身坐起，还来不及喘息，身后竟猛然探出一双手越过他的肩臂捂住他的口鼻将他拖进了城边更深处的树林中。
瑞特被来人拉到了某棵高大的古树后面，过程之中却意外的安静，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
因为他看到了那只伸向自己的手是怪异的苍白色。
斯诺，亚撒和伊芙刚踏入诺伊佩拉，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腥臭之气。几人继续深入，看到遍地的血污和尸块，知道瑞特是遇上了险事。
伊芙不经暗暗担心起瑞特的安危，尽管没有说明，但眼神流露出的不安的光却遮掩不住。
斯诺看着满地的尸血，想起自己和瑞特交手的夜晚，低声说道，“那家伙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败的。”
伊芙看了看斯诺，见他眼神淡定，知道他并不是单纯为了安慰自己才这么说，便也收起了心中的负面情绪。
亚撒眯起眼睛望向城镇更深处，光线黯淡使得四周能见度不高。斯诺顺着亚撒的视线望去却只看到幽深的黑暗。
“你在看什么？”斯诺不解。
“嘘，你听”亚撒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斯诺照做，依稀听到似乎是说话的声音从隐藏在黑暗中的城镇深处传来。
在死气沉沉的黑色城镇中显得那样诡妙。那声音时高时低，时强时弱，却极其微小，听不真切。
看来声音传来的地方距离这里还有些距离。
“听到了么”亚撒看向斯诺。
“人的声音？”斯诺回看亚撒。
“也许是，也许不是”亚撒笑得暧昧，“去看看？也许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那边”
斯诺微微点头称应。伊芙同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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